萧衍被逼无奈之下,说出了夜弦。她和他们发生过的两件事,都被说了出来,但萧衍极力将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以为这样能保住她的命,殊不知他的父亲已经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关注。
萧父:“你们都是什么身份,为了一个女人互相敌对?”
萧衍:“这个女人只是借口罢了,是我咽不下那口气导致了这一切。”
萧衍的父亲此刻真的是恨铁不成钢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实诚得学会揽责任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该做的不应该是独善其身吗?把萧家尽快摘出去吗?
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程父:“这件事不只是小衍的错,我家这小子也是乱倒腾的货!”
程父刚说完从门外进了一个男人弯腰低头走到他身后,“老爷,少爷到了,在外面侯着。”
“让他先等着。”
“是。”
房间外,夜弦和程骁行正大眼瞪小眼,他一脸疑惑为什么夜弦会出现在这里,转念一想这女人一定是木卿歌带来的,他俩可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来这里肯定是来找麻烦的。
程骁行:“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夜弦尴尬得笑了笑,“又不是金子做的,看你两眼还要收钱吗?”
程骁行一看夜弦这么刚立马来劲儿,“小兔子,爷这张脸放以前在娱乐圈,十分钟,100万!”
程骁行也是当过顶流明星的男人,只是一部电影的简单客串,10分钟片酬就高达100万。
夜弦一脸不敢置信,她现在赚100那得拼死拼活拍好几天广告。
“那个会所啊?介绍一下?”夜弦嘴毒得很,程骁行这脾气立刻被她点燃,抬起巴掌就要打她,夜弦一个闪身躲了过去。两个人竟然在门口还追打起来,夜弦跑起来狗都追不上,更何况程骁行。
萧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互相掐脸的两个人,两个人斗得面红耳赤,根本不在乎身旁劝阻的人群。
这里面的形式都快动刀动枪了,程骁行还有心情和夜弦打闹,他无语得捂住了额头。“都给我住手!”
萧衍厉声制止了两个人,夜弦的脸都被掐红了,程骁行捂着腮帮子凶得很。
“小兔崽子,等大爷忙完了再好好教训你!”
角落里,萧衍和程骁行聊得无奈,两个人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萧家和程家始终站在一起无法分割。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几大家族之间的矛盾压到最低,而这些都需要程骁行表态。
事情是他做的,责任却要两个人扛。木家不好惹是所有人的共识,木远乔傲慢到连本人都不来,让一个小辈带着他的戒指坐在长辈的椅子上,实在嘲讽。
但在场的几个男人,还只能忍气吞声,今天萧衍和程骁行算是认识到了木远乔的实力,人未到,照样不敢招惹。
为了防止夜弦被人发现受伤,萧衍带着她去了一个小房间呆着,两个人背对着走向房间时,木远乔正好带着木卿歌到达了这里。
两人这一瞬间错过,但木卿歌还是隐约察觉到了夜弦的时候气息,但当务之急还是那间会议室。
木远乔进门的那一刻原本嘈杂的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木诺野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手指上的戒指早就摘了下来,木远乔面容冷峻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不怒自威。
“木兄好久不见。”
程父面带微笑问候了一句,木远乔却没有回应只是缓缓落座将手中的戒指慢慢戴在了手指上,这下马威看得程骁行心火直窜,程父笑着抬手拦住了自己的儿子硬着头皮继续寒暄。
“木兄这次来得可有些晚了,让大家好等。”
木远乔戴好了戒指才抬起头看向程骁行的父亲,虽说a市的程家他从来没放在眼里过,但这几年他不在国内程家倒是发展得很迅猛,现在也敢和他同席而坐了。
“我长久都在国外,国内很多事情都是让卿歌自己做主,只是没想到他一个人似乎有些应付不来。”
木远乔一上来只说了木卿歌,他的目的很明显,所有人都听出了他话中的偏袒,现场的各大家族代表人站队氛围已经开始悄悄改变。
“木兄,这次的事情可不是我们程家先挑起的。您也知道,各地有各地的规矩,我们a市和s市原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但有人坏了道儿上的规矩就该处理,这规矩可是s市的人坏的!”
木远乔抬眼看着程父,微微侧头木诺野便弯下腰将刚刚得到的信息低声说给他听。
“一个女人?”
木卿歌的心突然揪紧,这件事不管怎么撇都无法撇掉起因,他为了夜弦先是拿枪顶了程骁行的脑袋威胁,再后来又专门找人炸了他的车,这一切都是为她。
“是吗?卿歌?”
木远乔又问了一句,木卿歌站在一旁缓缓抬头,低声说道:“她于我有恩。”
只是简单的有恩?木远乔凝视着木卿歌的眼睛半晌才回过头,“你好像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我。”
木卿歌咬紧
了后槽牙,他知道自己父亲的手段,他只会比他更加冷血无情。
“那件事和偌清,风爵也有关,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木卿歌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他是个成年人不需要事事都和自己的父亲汇报,只是这样的木卿歌还是很出乎在座所有人的意料,能公然违抗木远乔的人大概也只有他的亲儿子了。
“哼…………你们自己的事情啊……………”
木远乔冷笑一声房间里的空气几乎要冻结起来,木诺野看着眼前倔强的木卿歌实在难以理解他的公然违抗,或许真因为血缘所以有恃无恐吗?可木远乔是什么样的人?他狠起来就算有血缘挡了路也要除掉!
木卿歌从小就不受他宠爱,一个用来挽留心爱女人的工具,他又怎么会在乎多少呢?
“是,这是我和偌清,风爵约定好的。至于那个女人,不过是还了一份人情。我和程骁行之间的问题如果只是因为一个女人这么简单,也不会闹到如此境地。”
木卿歌的最终目的和萧衍一样,尽力撇清夜弦。他看向程骁行,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木卿歌也没想到他会说出下面的话。
“关女人屁事,是木卿歌和厉偌清欺人太甚!别以为你们s市家族多就能目中无人!我们程家也不是吃素的!是你木卿歌先坏了规矩,萧衍怎么被霍震撞的?我的车又是被谁炸的?你她妈的够狠啊木卿歌!老子找人没砍死你算你命大!”
程骁行的性格就是如此,程父也很无奈厉声打断他,“骁行!放肆!”
木远乔突然的笑声让在场所有人一颤,男人撑着手臂看向了程骁行,眼中的笑意带着难以言喻的寒冷,那冷里面隐约透出一丝杀意,不过一眼就让程骁行收敛了暴戾。
“年轻人就是有朝气,他是你最小儿子吧?这性格和你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摸一样。”
木远乔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程父也跟着笑了起来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配合着木远乔聊了起来。
“我这三个儿子里面,也就骁行最像我,性格,能力最是和我一样。就是小时候太娇纵了点,都26了成熟稳重一样不沾。”
这些男人们的对话中饱含各种深意让人揣摩,看似普通的怀旧,其中的偏袒让人难以忽视。
“程兄好福气,有2个优秀的儿子,还有个漂亮的女儿,儿女双全家庭美满。”
程父笑了笑,还为察觉到木远乔的情绪。
“不像我这样的孤家寡人,和早逝的妻子也只有卿歌这么一个儿子。”
木远乔对自己的妻子感情深厚,当年木远乔为了木卿歌的母亲宣布退出四大家族的夺权游戏时,引来了大批家族的动荡,后来金家为了不惹祸上身给木卿歌的母亲下毒导致她身体落下病根,为此木远乔在整个南部大区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直接灭掉了金家。
金默言死了,可长得很像她的木卿歌活着,在座的所有人都见识过那场腥风血雨,见识过疯狂到残暴不仁的木远乔,而他就是为了个女人而已。
现在木远乔公然袒护自己的儿子就证明这里不会有人能从他身上讨回公道,木远乔从不讲公道,他只讲实力。
“木兄,这次的事情虽说我这儿子混,但可是你儿子先炸我儿子的车!先挑事的是你们木家!”
木远乔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只是似乎适应了这里的温度,嗓子没有那么难受了。
男人往后仰着身体动了两下,金丝边框的眼镜脚架上还挂着两条链子,镜片折射出一道亮光,语气轻慢态度慵懒:“那又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再一次陷入了嘈杂争吵,直到程父拍桌而起:“木远乔!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以为这里是s市?我告诉你,这里是a市!是程家!你早就没了当年的风光!”
会议室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着木远乔的反应,只是他似乎根本没把程父的威胁放在眼里。
“你是想试试木家现在的手段?”
木远乔常年在国外,不代表他就荒废了国内的生意和势力。这些人都见证了那场腥风血雨,自然不敢再经历一次,纷纷起身开始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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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弦躺在房间沙发上发呆,萧衍已经离开,他还是叮嘱她不能乱跑,如果见到木卿歌他会给她发消息。
夜弦根本不知道此时会议室里的氛围已经白热化,她还在想着该如何劝阻木卿歌。这一切的开端都是她,她不想“伯仁因她而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弦都打起了瞌睡,等到手机响起的时候她一惊,新买没多久的手机跌落在地板上,又摔裂了屏幕。
木卿歌独自出来去了洗手间,夜弦哪里还有时间顾及手机立刻出门去找他。
木卿歌弯着腰,水龙头哗哗流淌,他冲了好几遍脸才稍微冷静了下来。今天木卿歌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他以为今天的状况他的父亲会责怪他,却没想到从头到尾他都一直站在他的身边,甚至不问对错强势得要求程家道歉。
以前的木卿歌,是不会得到这样的
偏袒的。
男人闭着眼睛,会议室里的各种人都不是善茬,两面三刀的更多,如果他以后要掌权,他就必须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在这里掌控全局。
但目前来看,差距还很大。
“卿歌!”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木卿歌猛得睁开眼睛抬起头时看到了镜子里的夜弦。
“弦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带你来的!”
木卿歌大惊失色得看着夜弦,今天这件事他尽力撇掉夜弦就是为了保护她,可是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是谁带她来的?是程家的人?还是萧家的人?还是他父亲的人?
不管是谁,夜弦来到这里都是最危险的!
“卿歌,你和程骁行是不是互相报复了?他找人砍伤了你?砍在哪里?伤得重吗?”
夜弦有太多的问题,可在木卿歌看来这些都不重要。
“谁带你来的!”
夜弦没回他,走上前去触碰他的身体,木卿歌握住她的手臂眼中的焦急都快溢出来。
“你给我回去!我让霍震送你回去!”
夜弦不在这里他还能冷静,她来到这里就是定时炸弹!被任何人发现她都会死!
“卿歌,你不要推我走,你都不告诉我!你受了伤是吗?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很担心你的!”
担心?她在担心他?真的吗?
木卿歌看向夜弦的眼神中出现了三分的渴望,他抓着她的手臂停下了动作,为了她,他受了多少的苦啊。
“你真的会心疼我吗?”
夜弦望着他的眼神不自觉的又闪躲起来,只是一瞬间的闪躲被木卿歌抓住了,他自嘲得笑了笑,“你都是他的未婚妻了,就别浪费心情来担心我了吧,反正除了他,你不是还有个男人护着你吗?”
“卿歌,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很担心你,阿清也是!”
“我不需要你们的担心。”
木卿歌冷了语气松开了夜弦,他将洗手台上的眼镜重新戴了回去,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木诺野。
夜弦觉得他在闹脾气,因为她答应了厉偌清求婚,而喜欢她的木卿歌彻底失去希望,她也应该和他解释清楚的,她并不想失去这一个朋友。
“卿歌,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也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我不想让你受伤,也不想…………”
“你以为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你?夜弦,别太自作多情。”
男人的声音清晰到可怕,夜弦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这种猛然之间的失落将她的心沉进了幽深寒冷的潭底。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全身的温度骤冷,抬起头仰视男人的时候得到的也只有他冰冷到极致的眼神。
她…………自作多情了吗?
他…………不是很喜欢她的吗?
这一瞬间,夜弦知道自己贪心了。她从没有体会过爱而不得的感觉,她遇见过的男人都不约而同地爱上了她,她没有求过别人的爱,坦然接受着各种男人对她的爱护和偏袒,可今天,她被木卿歌无情拒绝。
他的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彻底打醒了曾经优越感爆棚的夜弦。
夜弦快忘了,自己曾经有多不堪有多令人作呕,她打架,暴力,孤僻,冷漠,惹人讨厌。她伤害了叶仙,碾碎了他的尊严和人生,她罪恶满身,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获得这些男人的爱。
她,原本不配的。
“对不起…………是我的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该自己负责而不是总是依赖你们,害得你们这么麻烦,害得你受伤…………对不起…………”
“夜弦,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请你立刻离开这里,不要妨碍我处理事情。”
面对男人的无情,夜弦攥着手指缓缓低下了头,她不能忘记萧衍的话,他带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她劝木卿歌息事宁人。
“卿歌…………”
“离开!不要让我在这里见到你!”
他怒吼一声,吓得少女浑身抖了一下。对她温柔至深的男人何时这么凶狠过。夜弦见过木卿歌生气,很严肃很冷漠,但现在他似乎更加暴怒。
“木叔叔,我会离开的,但在离开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说。”
夜弦换了个称呼,木卿歌知道他吓到她了,心里揪得更疼,可他不能心软,不把夜弦弄走,她今天就离不开程家。而且木诺野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以他的观察力,估计早就猜出了他和面前女人的关系。他不能让夜弦多留一刻,只要夜弦离开了程家回到厉偌清身边,他的父亲就没办法对夜弦下手。
“快说,说完赶紧给我滚!”
夜弦攥着手指的骨节响得厉害,她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抬起头看向木卿歌,碧蓝色的眼瞳里盈出了泪水,灯光下闪烁着楚楚可怜。
“木叔叔,停手吧,冤冤相报何时了。为了我,耗费这么多人力财力,又让你受了伤…………是我的错,我真的好怕你受伤,你们可以和解吗?我和萧衍都和解了,你能不能不要
再和他们斗下去了?”
木卿歌算是弄清楚了,从夜弦的话里推测出到底是谁把她带了过来,又是萧衍。
夜弦太吸引人了,除了他,还有一大堆的男人觊觎她,他无法独占夜弦,就算得到了她也会和现在的厉偌清一样千防万防。